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是对“一带一路”倡议内容的重要补充，也是深化国际次区域合作、重塑“一带一路”向北经济发展格局、实现“一带一路”向北地区一体化发展的重要战略方向，对于推进“一带一路”向北经济发展具有深远意义。二者共同建设可以打破北极国家（地区）与图们江大通道国家（地区）行政壁垒、促进要素资源创新性配置、节约航运时间和成本，同时，优化区域产业布局、推进向北经济绿色发展，进而促进“一带一路”向北地区实现一体化发展、高质量发展，并对中国实现现代化发展、海洋强国建设等提供新的助力。因此，深入探索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向北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价值。
一、冰上丝绸之路建设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的内涵
冰上丝绸之路是指利用北极航道连接中国与欧洲的互联互通合作机制。北极航道通常包括北方海航道、中央航道以及西北航道，其中由于中央航道以及西北航道主要位于西半球加拿大海域附近一侧，航程长且沿途港口条件不理想，因此当前冰上丝绸之路的规划主要集中于俄罗斯北方海航道一侧。冰上丝绸之路通过利用北冰洋航道，可以大幅缩短中欧之间的航行运输时间。此外，沿线地区能源、矿藏丰富，具有广阔的开发前景，有利于促进北冰洋沿岸发展。
图们江大通道是承接中蒙俄经济走廊和冰上丝绸之路的重要区域通道，建设图们江大通道具有重要意义，其最终目的是为了打通图们江区域通道，促进图们江区域合作。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提出图们江地区开发的最早构想首先就是打通贯穿中、俄、蒙、朝的国际大通道，图们江区域各国应抓住当前有利时机，加强合作，一方面，应加强以对朝、对俄铁路通道作为重点的相关基础设施和通道建设，坚定不移地推动由珲春的出海通道建设，开辟东北内陆地区的“海上丝绸之路”；另一方面，充分利用东北亚银行和亚投行的资金，强力推动“两山”铁路建设，向西与西伯利亚大铁路连接形成直通欧洲的陆路国际运输大通道，从而形成我国珲春直通阿姆斯特丹港的欧亚大陆桥，进一步构建图们江国际合作大通道。
二、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的内在联系及其对向北经济发展的重要性
（一）二者共同建设推进向北经济发展的内在联系
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紧密关联、相辅相成，二者不应割裂。
首先，冰上丝绸之路建设是图们江大通道建设的重要突破方向。从广义上讲，冰上丝绸之路建设包含北极国家（地区）和近北极国家（地区），通过冰上丝绸之路建设可以有效打通北极国家（地区）和近北极国家（地区）交通运输通道，加快彼此要素流动和区域合作。同时，图们江大通道建设涉及的国家（地区）都属于近北极国家（地区），为谋划更大利益，图们江大通道建设涉及的国家（地区）必然会主动融入冰上丝绸之路建设，在能源合作、农业合作、科研合作、设施联通等方面拓宽图们江大通道区域合作空间，为图们江区域经济发展提供新的方向。
其次，图们江大通道建设是冰上丝绸之路建设的重要推手。从通道建设看，图们江大通道建设不仅要打通中国对俄、对蒙、对朝的经济通道，更是要恢复图们江出海权，经由图们江出海口到北太平洋，穿过白令海峡，走北极东北航道，畅通冰上丝绸之路通道。因此，图们江大通道建设承载着重要作用，是冰上丝绸之路通道建设的起点，也是冰上丝绸之路建设的重要推手。
最后，二者共同建设是推进“一带一路”向北经济大通道的重要构成部分。冰上丝绸之路建设的核心是北极航道开发，通过北极航道开发打通中国与北极国家（地区）的经济大通道，实现能源、科研、技术等各个领域的合作交流。图们江大通道建设旨在打通中国与蒙古国、朝鲜、日本、韩国等国家（地区）的陆海通道，恢复图们江出海权，进而打通东北亚国家（地区）经由日本海出海，穿过白令海峡，直通欧洲的经济大通道。二者共同建设可以进一步联通东北亚（国家）地区与北极国家（地区）经济大通道，从而打通“一带一路”向北经济大通道。因此，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是推进“一带一路”向北经济大通道的重要构成部分，是向北经济发展的重要保障。
（二）二者共同建设推进向北经济发展的重要性
第一，二者共同建设是深化向北地区区域合作的重要选择。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向北经济发展有助于北极国家（地区）与东北亚国家（地区）展开更深层次、更广范围、更高水平的合作交流，形成新的区域合作中心，为区域一体化及全球化发展提供有力支持，进而深化区域合作。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能够通过顶层设计规划、贸易合作交流、港口及支点城市建设等实现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以及民心相通，进而促进东北亚经济区与北极圈经济区的合作交流，深化区域农业合作、产能合作、金融合作、科研合作、装备制造业合作等。因此，从这些方面看，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向北经济发展有助于深化区域合作。
第二，二者共同建设是打通“一带一路”向北开放新通道的必然选择。一是能够缩短东北亚国家（地区）与欧美地区的航运路程，节约成本。从全球航运角度看，北极航道是连接亚洲、欧洲和美洲三大洲的最短路线，传统航运线路约35天23000公里，北极航线约25天11500公里，从任何北部港口出发的商船，通过北极航道比经过马六甲海峡、苏伊士运河或巴拿马运河都可以节省至少40%的航程，极大地节约了成本，有助于打通东北亚国家（地区）与北极国家（地区）的海上丝绸之路新通道。二是中国与俄罗斯作为冰上丝绸之路和图们江大通道建设的重要参与国，能够保证北极航道的海上丝绸之路新通道以及与新亚欧大陆桥联通的陆上通道的安全，防范大国博弈、地区冲突、恐怖主义等造成的各种安全问题以及部分国家关键技术的卡脖子难题，进而打通“一带一路”向北开放的陆路新通道。因此，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向北经济发展有助于打通“一带一路”向北开放的陆海新通道。
第三，二者共同建设有助于深化“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能够促进中国与北极国家（地区）和东北亚国家（地区）在产业合作、要素配置、技术合作、设施建设、人文交流、新能源开发和利用等方面形成更加紧密的合作伙伴关系，从而扩大国内市场需求，对接国际市场，更好地促进区域一体化发展，深化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与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为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擘画新的蓝图。总体来看，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向北经济发展有助于深化“双循环”新发展格局。
第四，二者共同建设有助于推进向北经济绿色发展。中国与冰上丝绸之路涉及国家（地区）与图们江大通道涉及的国家（地区）签署的合作协议都明确提出要在绿色发展领域展开更深层次的合作，为向北经济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持。综合来看，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向北经济发展有助于拓宽“一带一路”绿色发展空间，推进向北经济绿色发展。
来源：节选自《冰上丝绸之路与图们江大通道建设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向北经济发展研究》，原刊于《东北亚经济研究》2024年第5期
作者：刘国斌，系吉林大学生物与农业工程学院教授；李露，系吉林大学生物与农业工程学院硕士。
